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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青莲到眉山只需两个小时的动车车程,便可将李白与苏轼,这两位唐诗宋词大师的故乡拉近。若是今日,苏大食神周末想必能刷脸乘车到青莲吃一顿肥肠火锅,或者邀请李大才子到眉山吃肥到流油的东坡肘子。
李白故居,千年的风雨凝固了盛名繁华。他的举杯邀月,酒入豪肠,七分酿成了月光,剩下的三分啸成剑气,绣口一吐,就半个盛唐。谁无年少,仰天大笑出门去,自信长风破浪会有时;也曾见大唐极乐之宴,一曲云想衣裳花想容,舞尽盛唐风华绝代。只因天子呼来不上船,山长水远不见长安。却正是玄宗的赐金放还,成就了千古诗仙。大唐盛世不缺按部就班的能人善吏,却只有一个寄傲林泉、诗酒天涯的青莲李太白。入仕为官只会令他的天纵之才囿于凡尘,为时局所限、人情所拘、名利所累,唯不能独抒性灵。人生的舍得何以评判?舍的是半生夙愿,得的是一世真心。尘世中的天才终于活成自己心中的模样——知世故而不愿,见繁华而不慕,世间百态,酸甜苦辣,都只是他口中的酒、笔下的诗。“遥见仙人彩云里,手把芙蓉朝玉京,先期汗漫九垓上,愿接卢敖游太清”,这一生风流浪漫,终成诗中月、酒中仙。
大概不是每个人都能千金傍身,浪漫地拂衣而去。更多的,我们在苍茫人海摇摆沉浮,人间至味是清欢。
三苏祠,唐宋八大家独占其三,大抵承上苍之偏爱。苏轼一生洒脱,却风雨无晴。“东坡何罪?独以名太高”一语道尽“黄州惠州儋州”背后的世态炎凉。谁不是当年名动京师的少年郎?只是时代的云谲波诡注定了无数文人志士跌宕起伏的一生。乌台诗案将无尽荣光的天才打落尘泥,逆境中的光亮反而愈加耀眼。于是在黄州倚杖听江声中,三咏赤壁绝唱千古。承天寺的夜色永远如积水空明,从“拣尽寒枝不肯栖”,到“一蓑烟雨任平生”,再到“此心安处是吾乡”,最后“日啖荔枝三百颗,不辞长作岭南人”,超然台上那个且将新火试新茶的游子从未改变,终其一生践行的人生理想不过五字——诗酒趁年华。阴晴圆缺,悲欢离合,唯得一个“兹游奇绝冠平生”。
李白的浪漫潇洒,苏轼的乐观豁达,演绎传唱千古的耀世辉煌。人之相与,俯仰一世,少的是逆天改命,多的是顺势而为,二者却是一体两面,量变到质变的过程——当命运为你做出了决定,你能做的,是把那个决定变成正确的、最好的。
真希望他们能活在现代,六十岁退休,回故乡养老,周末一起在成都吃火锅。对了,杜甫住在城南的草堂里,陆游的罨画池在西郊崇州,银杏金黄时,煞是可喜。